前两天在写到邵佳一在慕尼黑1860的的队友本杰明·劳特时,球迷提醒曾与劳特在德国国家队当过队友的托比亚斯·劳更像一颗流星。
众所周知,劳特在27岁时虽然属于泯然众矣类型的,但还在用激情拼凑残缺的梦,与之相比,托比亚斯·劳在27岁时却已经退役了。
托比亚斯·劳从4岁就开始接触足球,他的启蒙教练是喜欢足球却从事制造钢琴的父亲,虽然并不奢望自己日后成为「伟大的踢球者」,但有球可踢的日子却是无可替代的,只因青梅竹马的女友爱莎时常声嘶力竭地为托比亚斯·劳打气,因此,17岁被提拔到布伦瑞克一线队,在某种程度上属于爱的回馈。
在谈及个人梦想时,托比亚斯·劳的回答并没有围绕着足球:“想和女友爱尔莎一样成为一名小学教师。”父亲的监督+女友的反对,托比亚斯·劳最终选择用足球规划人生。
以事后诸葛亮的角度看,或许足球真的是他的精神枷锁,不然他不会在当打之年选择退役,并且重新选择做一名教师。
从履历上看,托比亚斯·劳显然不属于年少成名这一类型,19岁时才在德国丙级球队布伦瑞克出道,起步晚+起点差的大背景下,很难有人相信这是一颗巨星胚子。但实际上,他只用了短短三年就完成了从德丙小球会到德甲大豪门的跨越,这是一个羡煞同龄人的成绩,要知道,年长他四个月的劳特与拜仁有缘无份。
在布伦瑞克踢了一个赛季的中场,单赛季出场34次的托比亚斯·劳被沃尔夫斯堡视为一块璞玉,于是用32.5万欧元带走了年轻人,只不过20岁登上德甲的托比亚斯·劳并没有过度喜悦。
或者说,他跟从前一样单纯,喜欢跟小孩子玩耍,热爱世界和平,甚至在临睡前痴迷看《哈利·波特》,如果还有特别值得憧憬的事情,那就是改踢左后卫的他终于可以与拜仁碰头了。
别误会,托比亚斯·劳从来不是拜仁的球迷,甚至颇为反感,他的CD架上就摆放着“死裤子乐队”演唱的经典歌曲《我决不去拜仁慕尼黑》,从某种程度上是一种内心世界的投射。
事实上,即在效力狼堡的两个赛季中,初来乍到的年轻人不是常规主力,但每一次与拜仁交锋时,托比亚斯·劳都是攻防两端最积极的球员之一,这也是他能被德国国家队主帅沃勒尔持续关注的原因。
时任沃尔夫斯堡的主帅曾呼吁媒体不要过度关注托比亚斯·劳,毕竟处于上升势头的年轻人很容易在聚光灯下迷失自己,事实上,长相有点酷似克林斯曼的托比亚斯·劳确实说错过话:“我会犯一些错误,但好像裁判照顾了我。”而当拜仁大佬赫内斯拨通托比亚斯·劳的电话发出邀请时,这个原本反感拜仁的年轻人却突然变得乖顺多了,接连附和了三声「OK」。
拒绝拜仁是一件很难得事情,南大王250万欧元的报价让沃尔夫斯堡很难拒绝,而在之前,除了赫内斯的电话邀约,拜仁一直在暗渡陈仓,先是将蒂亚姆放逐到沃尔夫斯堡,接着祭出了同样打左后卫的塔纳特。
这番操作堪称诚意满满,就这样,顶着萨尼奥尔接班人头衔而来的托比亚斯·劳在22岁的年龄完成了豪门梦。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,在沃尔夫斯堡当过队友的埃芬博格就泼了一盆冷水:“劳不应着急去拜仁队,他应该先在沃尔夫斯堡当几年主力,而不是在拜仁队今天当主力,明天打替补。”
忠言逆耳利于行,只不过劳并没有在意老大哥的建议,并以乐观的心态完成豪门之约:“我不希望加盟拜仁这件事会变成压力,我将努力争取更多上场时间。”
在加盟之后,劳特意挑选了沃尔夫斯堡时穿过的15号——“这个号码在沃尔夫斯堡给我带来了好运气,我想延续。”这还不算完,托比亚斯·劳的哥哥塞巴斯蒂安·劳曾送给他一条项链,上边刻有一个十字架,这个饰物在劳的眼中是一个幸运符。
按道理,在德国国家队收获处子球的托比亚斯·劳已经不是小角色了,然而在星光熠熠的拜仁却畏首畏尾,迟暮之年的利扎拉祖是德国新秀无法越过的高山,即使法国人遭遇伤病或者合约到期离队,马加特宁愿尝试使用右脚的萨利哈米季奇出任左后卫,被磨平性子的劳只是将自己枯坐板凳席的遭遇归结为「良性竞争」。
本该羽翼渐丰的年龄中,一度只能代表拜仁梯队踢比赛的托比亚斯·劳成为了一线队的局外人,错过2004年欧洲杯和2006年世界杯是意料之中的事情,最大的体面不过是出场了两次无关痛痒的友谊赛,何况拉姆的回归彻底挤压了他在拜仁的生存空间。
硬实力上的欠缺是劳碰壁的主要原因,并且幸运女神并没有怜悯拜仁新人,至少他的左腿肌肉撕裂的伤势反复发作。据统计,加盟拜仁的两年,托比亚斯·劳只在德甲出场了13次,在欧冠亮相了3次,纵然拥有德甲和德国杯冠军,但也只是「蹭」来的。
一入豪门深似海,有自知之明的年轻人主动提出了离队的想法,但拜仁高层坚定地认为已经为德意志战车出场7次的劳只是欠缺上场时间,于是25岁加盟比勒菲尔德似乎是另一种层面上的双向奔赴,值得一提的是,当时他的转会费只剩下75万欧元。
顺势而下的选择并没有扭转托比亚斯·劳的职业生涯,效力比勒菲尔德的四个赛季中,昔日的希望之星居然累计才出场了32次。伤病毋庸置疑依然是最大的元凶,只不过相对拜仁时期到此一游的煎熬感,在竞技世界没有参与感的托比亚斯·劳反而觉得应该认真思考何以为家了——“我准备进大学深造,然后做一名教师。”
德国媒体曾罗列了一份德国足坛十大早衰型球员榜单,排名第二的正是27岁退役的托比亚斯·劳。退役之后的劳如愿成为一名大学教师,负责教授体育以及免疫生物学,只不过足球还是他放不下的牵挂,他在课余时间为比勒菲尔德的一家地区联赛的俱乐部踢球。
有人说,托比亚斯·劳变成一颗流星完全归结于一次糟糕的转会选择,如果听从埃芬博格的建议,也许他会拥抱一个灿烂的明天。
坦白讲,刚刚退役时的劳确实抱怨过拜仁对他的不重视,但现在知识储备和人生观得到升华的他却很客观;“关键还是每个人要找到适合自己的道路,我完全理解大家选择拜仁,但竞争将是永不休止的,职业生涯从此出现拐点的可能性完全存在,这是一段有趣却又艰难的岁月。”
如今的托比亚斯·劳一身轻松,教书和踢球两不误,意外的是,现在的老婆不是昔日那个与他两小无猜的爱莎了,或许,与坎坷的足球轨迹一样,这就是命运的安排。(足球先生)